又是一年秋季,窗外的桂花又开了,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林子深处飘来,香味氤氲在空气之中,久久萦绕在人们的身边,仿佛是要将人们皮肤中的每一寸养分都给揉碎。
在那疏疏密密的桂花丛中,住着一位姑娘。她是本地的一名花农,整一片桂花丛都由她打理。
记忆中的她总是沉默寡言,每天天还没亮就去给树苗施肥,套着一层厚厚的工服,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,一直如此。和她聊天,她总是不大自然地微微含笑,高挺的鼻子微微翘起,向你滔滔不绝地讲起关于桂花的一切。
后来的某一天,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。厚重的雨滴一滴接着一滴重重地拍打在桂花上。桂花被雨水压得直不起腰,正准备绽放的花苞也被灌满了水,散落了一地的枝叶。
到了晚上,她的身影又出现在那桂花丛里。
疏疏朗朗的月光穿过了枝叶间的缝隙,倾泻而下,倒映在那泥泞湿润的土地上,像残雪一般。微风吹过她的发梢,随即消逝在一片黑暗之中。
我没忍住开口问道:“每天都做着一样的事情,不会觉得乏味吗?”
她探了探头,仿佛触电了一般,整个人在草丛中发怔了许久。我们之间许久许久都保持着缄口不语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缓缓开口:“有时候我也会这样觉得,但是一想到人们经过此地,会因为我的桂花而感到愉悦,我就不觉得乏味,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。”
“哪怕让我一直做到老去,当我回想起人们的笑容,我的心会告诉我,这一切都有意义。”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同时,那些枯枝败叶基本也收了干净。
她转过身来,朝我挥了挥手,就回去了。
看着眼前满是花香的树丛,微凉的秋风送来了桂花的清香以及柏油路的焦味,随着夜幕渐深,路灯依次稀落,为这桂花增添了一丝神秘。
她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夜幕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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